聖誕節
是我最不願意慶祝的節日
因為在聖誕節裡
我失去了你
不再有一通越洋電話
跟我說一聲:
"老婆 聖誕快樂"
那是我聽過最驚喜
也最溫暖的一句聖誕快樂
兩年前
聖誕夜的前幾天
我在台北101等你
靠在電話亭旁邊
望著hermes那一道紫色的牆
緊張得腦袋一片混亂
不曉得該跟你說什麼
記得我們還牽著手
走在台北的街頭
你拉著我跑到馬路的另一邊
當時還下著雨
記得你說:
"因為你
只有一個"
記得你把我抱得緊緊的
似乎害怕失去我
記得那一次爭吵
你哭了
我聽見你哭
我也哭了
因為覺得自己這樣傷害你
真的好該死
記得我以為
那會是我們最後一次鬧分手
要不是你時間上允許
我想我們不會見面
我還是每一晚都想起你
開心時也是
難過時也是
無助時也是
我很感謝有這麼一段美麗的回憶
卻對它已經變成回憶而感到無助
我還以為陪你服完兵役
一切都會變得OK
會更順利更美好
結果不是的
我的估計錯得離譜
最無助的是
我漸漸記不起來你的臉
一切都變得好模糊
枕頭濕了一大片
我什麼都做不到
你總是突然出現
給了我希望
就漸漸消失
我總是來不及問原因
或許你覺得這樣對我好
但你知道嗎?
這樣其實很殘忍
對你我都殘忍
每次感到無助時
多想你能抱著我
說我還有你
我就能輕易地撐過去
然而
我還是得獨自去承受
你知道嗎
這段時間裡
我受了好多委屈
我好想好想像個嬰兒一樣
放聲大哭
我一直好想問你
要不是金錢的問題
我們會分開嗎?
要不是距離是馬來西亞和台灣
我們會分開嗎?
我就是不放過自己
寧願這樣拼命問自己
但我還是不敢問你
我怕答案是我不想要的
那我得再心碎一次
也怕答案會是我想要的
然而你卻告訴我
我們不可能再在一起
我哭
不是因為我恨你
而是我好恨我自己
在回憶裡頭走不出來
每次我都以為我成功了
結果不是的
我只是太忙
不是遺忘
我知道分開
是為了雙方好
但你知道嗎
我不好
一點都不好
或許我們之間
也只能這樣了
永遠跨不過那條線
即使我多麼想跨過它
回到你身邊
聖誕快樂
祝你快樂
勤勤 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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